也有一些话想说
读*波先生文章《鲁研家的“功劳”》(载09.12.15《杂文报》5版),不免也有一些话想说。*先生的文章说,《书叶集》一书的作者姜德明先生认为,“鲁迅没有旧文人学者附庸风雅的习气。他对于百年来学者名士在广和居的满壁题诗不予理会,在日记中、文章中也不屑提及,表现了他对这套玩意儿的藐视”。对此,*先生认为姜先生之“‘藐视’云云求之过深”。笔者以为,“藐视”也罢,“求之过深”也罢,此可以理解为是两个人对一件事情的不同看法,原本正常,无须置喙。然而接下来*先生却莫名其妙地写道:“鲁迅被涂抹了很多油彩,但他首先还是一个文人,也难免文人的趣味”。以*先生的逻辑,是不是说鲁迅作为一个文人,“文人的趣味”即附庸风雅之事在所难免?不过,“鲁迅当年和郑振铎印《北平笺谱》”算不算附庸风雅的设问,恐怕难以支持*先生此逻辑的成立。因为,首先,*先生此问语焉不详、含糊其辞;其次,评判模棱两可且属一家之言更非惟一标准。对于鲁迅在旅馆里没有理会夏丏尊的提醒也没有挂长衫一事,姜先生认为这是“鲁迅并不怎么看重长衫阶级的一种很风趣的流露”,而*先生则“从这件小事中,只能看出鲁迅之不近人情”。我想,姜、*二位先生当时均未在现场,没有亲眼目睹事情的来龙去脉,无从知晓相关的人际关系和当时的氛围环境,而都是通过他人的记叙来议论这事的。那么,这些记叙与实际情况有没有出入?有没有以讹传讹之处?从鲁迅与夏丏尊等“在旅馆夜谈”的情况来看,他们是文人聚会,相互之间也许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。所以,一件生活小事,固然说不上是“风趣的流露”,但“不近人情”的指责,也未免唐突和有欠厚道吧?
在这篇文章中,*先生说:“一个事实是,一个被反动*府‘时时’要谋害的人,最后是因病而善终的。”尽管*先生对“敌人迫害鲁迅”一事,认为“许广平回忆鲁迅有许多不可信的地方”,姜先生的“议论超出常识太远了”,但“因病而善终”云云,委实令人错愕不已!鲁迅于1936年10月因病逝世,享年仅56岁。请问:这样算是“善终”吗?*先生指责鲁迅“不近人情”,那么,对于一个已作古70余载的逝者如此轻慢与不屑,你的人情味又到哪里去了?
《书叶集》所涉及的,无论是“满壁题诗”、“旅馆夜谈”,还是“挂衣”、“赏花”,都是“一些生活的琐事”。姜先生称这是他“在读鲁迅时一些‘零零碎碎的想法’”。出于某种情感,这些“零零碎碎的想法”也许“难免有所修饰”。*先生不赞成这种“修饰”、讥讽这是“鲁研家的‘功劳’”也就罢了,干吗针对鲁迅说三道四——阴阳怪气地作出“鲁迅总是那么正确,即使一些生活的琐事,鲁迅也是对的”的推断?其实,“抹油彩”也罢,“吐口水”也罢,长眠于九泉之下的鲁迅概莫能知。